普通的宅時間

一如以往，天亮未睡。

這沒甚麼特別，只不過是例行公事般的生活，就如同吃飯睡覺上班下班一樣普通。

明明甚麼事情都不想做，又捨不得就這麼睡。

冬天應該是乾燥少雨的季節，但今年詭異的不只是節氣遲到，更怪的竟是個多雨的冬季。

煩躁的雨滴聲像是背景音效扇弄著我，讓那顆陰鬱的腦袋更加煩躁，始終無法靜下心來。



記得好天氣的夏天凌晨，屬於凌晨的聲響是這樣喧囂：

十二點過後，附近公園旁有塊遊民晚上休息的區域，三三兩兩喝酒聊天，偶而吵架叫罵的喧囂聲傳遍整條街。

我租舊公寓四樓，這是隔音異常差勁的舊公寓無法避免的。

拜浴室水管有通風通音之效，我聽得見隔壁戶半夜起來上廁所的開關門聲。那早已沒有潤滑油的門閂聲響非常清晰，只差沒替他們計算進出次數。

偶而發生的零星事件，某智能障礙者夜半遛狗一邊溜一邊叫罵、不知名飆車少年疾駛而過卻險些發生車禍的急煞車、管區巡邏員警無線電雜訊聲。


凌晨一點左右便利商店貨車，應該是正下方小七家的。

凌晨一點還有台附近不知哪間商店的送貨小卡車。

凌晨四點半便利商店送貨車，應該是三十公尺外的全家他們的。

凌晨五點半首班公車。可以想像睡眼惺忪的駕駛，緩慢開著盯著看有沒有不小心早起來搭車的人們。



自此開始天緩緩亮起，麻雀鳴起街道甦醒。

汽機車聲響成倍數成長，一輛輛從街的這一端迅速飄到另一端，偶而伴隨公車停靠站牌數秒之久的煞車及柴油引擎聲。

七點，學生們三三兩兩出門，七點半國小音樂放起，緊接著各室老師的廣播講話聲，八點升旗或做活動講話宣導。

九點，運氣好時我已經睡了，運氣不好時我還在和街上的廣告宣傳車擴音器鬥爭著。

至此，一日結束，而我與棉被的纏綿才正要開始！